【ZR】海滨
*另拟定的标题是“人息”
*背景：原作大结局私奔后
*bgm：那是个去死的好日子【←真·本家 Picon本人投稿】
*我流可逆 觉得这篇比较ZR所以tag了ZR
*bug见谅（Ray服装画成原设是因为我顺手x
*字数2500+ 以下正文

黑洞洞的、我的明天。在漆黑而漫长的隧道里，你用伤痕累累的手牵起我的灵魂，相互扶持着的我们蹒跚前行，走向了人间的黎明。

————

这里，有一片海。

今日天气晴好，冬日午后的大海涌动着生命的气息。雪白的浪花向岸上扑来，只轻身跃起几公分的高度，随后便慵懒地向湛蓝的中心退去，接着又再一次地冲向海岸。如此往复，接续不断。

城市与海咬合的地方，是一条绵延数里的海滩。这地方平日里并不对外开放，仅隔着高高的铁丝网和一排人工栽培的绿荫，孤独地与鳞次栉比的楼房相望。金发少女停在了铁网前，凝视着远方的眼眸里分明地流露出前往大海的诉求。

金属制品被拖在地上，喀啦喀啦地响。穿着棕褐色连帽衫的男子走在前头，扛着把高出一人身长的镰刀，自顾自地大踏步走着，完全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停驻。

要离开这里了，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…

“我想去那里，Zack。”Ray小跑着追上前去，拽住了男人的衣角，“是海…我想凑近一点看。”

声音里偷着几分慌张。Ray担心Zack会拒绝她的请求，毕竟他们现在还正忙着赶路。出逃在外的通缉犯和无家可归的少女，这可不能说是一对有闲情度假的组合。

Zack站住了。没有回头，也没有更多的反应。

是生气了吗？Ray默默地闭上了双眼，想着大概会遭到这样一番指责：“你到底有没有一点抓紧时间的自觉——”

但这样的想象忽地被打断了。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和金属触地的声音，紧接着被猛地给了拦腰那么一下，随即是不受控制地腾空而起所带来的晕眩，然而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已经着了地。Zack像丢东西那样很随意地松开手，这让没回过神的Ray冷不丁打了个踉跄。

“唔啊…！”

是了。Zack是同意了的，并且是二话不说就扛起Ray来，一个翻身便稳稳当当地落在了铁网的另一边。那动作利索得很，是只有游刃有余的老手才能办到的程度。

“好了，你去看海…呃，忘了拿过来了。”Zack瞥了眼被搁置在铁网那一边的镰刀，“啊啊，算了不管了，走吧走吧——”可再看向Ray时自己脚边只剩下了一双胡乱摆放着的鞋袜。Ray打着赤脚，早就迫不及待地向海边跑去了。一摇一摆的步伐笨拙如企鹅，身上终于是有了些孩子本该有的稚气。

“喂！你小心点？！”

焦急的呼喊声被全然弃之身后，愈来愈远。

已经很久没有过这般地欢欣鼓舞了！想是这样无拘无束地撒开腿飞奔，不是因为受迫或恐惧，仅仅是因为、仅仅是因为——

因为为我想！想要做这样一件事，于是便放开手去做了。没有什么来由，只是为了高兴而已。虽说高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，但至少现在、至少现在的我，能够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。

耳边是风呼啦呼啦地吹，脚下是细砂啪嗒啪嗒地响。足与大地相接触，潮潮润润，没有任何阻隔地、带着丝丝微凉渗进皮肤里。生平第一次真正嗅到海的气息，体内每一个细胞都不可抑制地欢腾起来，几乎整个人都要拥进风里。

在海的边缘蹲下身去，张开手掌轻覆在沙地上。浪涌上来了，裹住少女干渴的双手；再向岸上攀去，亲吻了人的脚踝。之后便哗哗地笑着、闹着，卷起沙砾俯身潜回海里。沿着手与足的流沙被窃去了些许，但很快又送来的新的海礼，甚至偶有几块玲珑奇巧的石子或贝壳与人不期而遇。

“都叫你别跑了！听不见吗！”Zack追上来就给Ray当头一个狠敲，差点没叫她栽到水里去。然而虽说是挨了揍，Ray仰起头看着他时却是笑着的。那笑容让Zack觉得心里莫名揪紧了一下，继而慌乱地避开对方的目光。

笑起来还挺好看的。这么想着，却小声嘀咕了一句：“太傻了…”

“呐，Zack看过海吗？”Ray再次低下头去，有意无意地逗弄着水花，似乎没听到Zack的话，“我一直想来这里，但是一直没有机会…Zack会喜欢吗？”

海？海…这种东西，自然没有见过。但那又有什么好看的？尽管如此，Zack还是抬眼向远方望去了——没说喜欢，也没说不喜欢。

海是什么样子的？印象中听人们说是很大很大的一潭水，一眼望不到边。原想着不也就那样，但当亲眼看到时才知道得真切。水环抱着陆地，比天空更明澈的蓝色往遥远遥远的方向铺展开去，荡漾着细碎斑驳的阳光，就像谁的眼睛那样……

等等，人呢？一眨眼又不见了。心里一时发了慌，四下里张望着，简直要急得跳起来。刚要扯开嗓子喊Ray的名字，却扭头发现人就在身后。

Ray站在十余米远的地方，两手背在身后，认真地看着他——也可能只是望得出神罢——总之，脸上泛起了笑容。

Zack怔怔地立在原地，一时有些不知所措，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。下意识地抬起右臂做了个扛东西的动作，可是镰刀并不在手边。没能缓解半点尴尬的气氛，反倒是心跳得更快了。

“呃，我…”

该说什么？能说什么？不知道，也没法知道。话卡在了喉咙里。最后干脆僵硬地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，不好意思地发出一声轻笑。

此刻的Ray又在想些什么呢？
趁着Zack极目远眺的时候，后退、后退，再向后退。而到底也不能将海的辽阔尽收眼底。鱼鳞般闪烁的碎屑星星点点，随着风的吹拂在水面流动，一片一片，又似花瓣漂浮。

Eddie为我制作的棺材里也是这样温柔的吧？海就是一口巨棺。如果可以的话，躺在这棺椁里一睡不起，那该多好。而且今天的天气又这么地暖和，是这样地适合……

想到这里，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。是啊，这几年里我经历了些什么呢？我失去了我的父母，我从一座地下室里逃出来，和——

和你。

Zack一个转身的动作，把Ray放飞的思绪拉了回来。

现在是面对面了。

浸润着咸味的海风揭下了人的兜帽，揉乱了人的头发。在监狱里度过了漫长的数十个月，一直以来都没打理过的样子。Zack还是和初见时一样，只是头发长长了些。黑色的发丝在风中纷乱了，人的情感却在这风里找着了落脚点。

云海里汩汩流出的阳光柔和如水。整片大海在他的身后，成了单薄的背景。直视着笼罩在光芒下的人，Ray仿佛隐约看见了一对羽翼。

天使成为了人类，在海边嬉笑着，逗留在了少女的身边。

我说，Ray。最近经常笑嘛，不怕我忍不住杀了你吗？

那，Zack就让我死在这里吧？我很喜欢海。

…我们不会回来了。

少女若有所思，道，是的吧。

“Byebye——”

她朝城市挥了挥手，这样就没有遗憾了。虽然不是理想的家乡，但至少还是好好地告个别吧？

那天是一个去死的好日子。如果是在三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，我能来到这里，大概会请别人将我杀死，然后让我安静地沉入海底、去拥抱新生吧？而现在，我不会去做那种打算了。天气晴好，仍是那么地适合死去、适合葬身于海，但我更想去花费更多的时间，去遇见更多的事情，

与你一起。

也许短到只有今天，又或许长达数十年。

于是海呼吸着，低吟浅唱，送走了两行渐淡渐远的足迹。
于是人呼吸着，反身离开，潜入了一片更深更远的大海。

—fin.—
2018.10.28-11.10

赶了个晚得不能再晚的完结贺电末班车
杀天好好嗑哦 活了十多年一直不懂为什么会有人喜欢看言情小说 言情有什么好看的 恋爱有什么好看的 现在：靠 狗粮真他妈好吃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就没嗑过这么好吃的狗粮
诚邀各位嗑杀戮天使 please
顺便匹老板的
正如阎魔大人大人所说【←真·本家】好适合Z&R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